【Dreamswap】彗星
@冬季之下-wintertale 想要看ds!error x 失忆的ds!blue【梗债(1/2)】
总感觉写的不太像cp，那么想看cp的当cp看想看友情向就当做友情向看吧。cp tag不清楚，暂时不打。
ooc属于我，人物属于亲妈【爹？】。
01
不得不说error对新的临时居所附近的路线完全不熟悉，所以就算他这么四处乱转也依旧找不到一个百货商店。不知道是迷路得太可疑还是这一带的巡警都是老手，总之他慌乱撞进这家商店时后面已经跟了一串追兵了，只是普通采购也能陷入如此大的危机，看来今天确实时运不济。
虽然是这么说，但采购还是很重要的。error快步走到最里面的冷冻区去，决定等追兵彻底离开之后再悠闲地对着清单一项一项完成自己的采购任务。他偶然发现的这个百货商店不算很大，人也稀少，收银台只有一个工作人员，从他进来开始就一直在跟面前站的一个中年男顾客说话。
拉低了帽檐，又拿下一瓶酸奶假装在查看，在error自己平息下去的喘息声和商店播放的轻音乐里，说话声逐渐明晰起来。
“所以说我真的没带啊，身上多一毛钱都没有。”
“可是我这边营业额莫名其妙比收银机里的少了两毛钱我也会很困扰……”
“我都说了我下次消费时会补上的啊！两毛钱！”
“但是您补上的是另一天的营业额，今天营业额少了两毛钱我还是很困扰……”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听不下去了。再发展下去恐怕就要打起来了吧。error叹了口气，拿着那瓶酸奶走过去道：“结账，我帮他付那两毛钱。”
男顾客带着感激侧身让他站到了收银台前，而那个听起来情商低得不像话的收银员则欢快地应了声“好的”。在对方伸手拿过酸奶去扫条形码时，error才想起抬头看他一眼。
“……blue？”
“是？你认识我？”收银员含笑的蓝眼睛转过来看了error一眼，有熟悉又陌生的神情，能让error冻结在原地，伸出去付钱的手也僵住。头顶扫下来的空调凉风路过，暂时收拾走了他的语言能力，连同思考能力的一部分也带走了。
大概今天真的时运不济。
02
“你是说你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叫blue。”
“我想是这样。”blue回答时很平静，歪头时脖颈上的半块纱布悄悄探出来。
error第一反应是他在骗人。即便释怀，他对blue这个“朋友”还是有种难以解释清楚的提防之心。或许是因为error完全不能分清他话里的真假虚实，除去标点符号，那些言语的空中楼阁总能让小错误迷失方向。但是纱布，那块纱布，像贴在error自己身上，痒痒的，如猫尾拂过，让他心软。
他还没决定要不要接着回话，对方却开口了：“那么，你是我的朋友吗？”他眼睛里星空流转，闪闪发亮，问这么一个像是对眼前人毫无防备的柔软问题。那边error原本还在动摇，想着是不是借机撇清关系更好，却被这个交付出全副信任般的问题打败了，轻轻点了头。
“太好了！那你知道我的其他朋友吗？”
“不，”他说，吐字缓慢，那天blue短暂崩溃时说的话变成一只无足的白鸟，跨越断层的时间和交错的维度飞进error脑子里，不断盘旋，“你只有我一个朋友。”这句话分明就是报复，error这么想，但他却说出来，对着一个陷于失忆困境的blue说了出来。
但是不能慌张，因为这是一个连blue自己都承认的事实。商店还是没有其他顾客来，他们之间的气氛凝滞胶着得像要在日光灯底下就此凝固，对一个不那么擅长应对这种场面的小错误来说相当不适。对面听到回答的blue看起来好像有点困惑，但隔了一会却笑起来。
“我就知道！你看起来就像是我唯一的挚友的样子呢！”
这个笑容像日出时挂在山巅的一捧阳光，连同回答也是没有弦外之音的模样，但error却难过起来——他本该感觉解气的。可现在，愧疚和空虚如双生藤蔓，兀自无声地生长起来，在听到这句话时已经顶到了他的喉咙口，开枝散叶，让他对着那对会笑的蓝眼睛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挤出了一句，不，算不上。
blue恍如未闻，拽他进收银台那点狭窄地方挤在一起坐着，肩膀挨肩膀，手肘也只能磕着背后的烟酒柜台，却不那么让人讨厌。曾经的噩梦中人笑起来无辜而鲜活，拉着error跟他讲自己从在医院醒来到在这里工作的经过，端的是没有恶意而饱含感情的语气，更重要的是，没有令人喘不过气的心理暗示。
于是他现在才得以放松下来，沉浸到这个普通故友重逢的温暖氛围里去。听到最后error才想起来插一句嘴：“对了blue，我想知道你刚说的是哪一家医院，或许我可以帮忙查到你失忆的原因？”
“医院名字？名字忘记了……记得好像是西大道那边，转角过去，第三个建筑。”
如果当朋友的话，像这样就很好，倒不如说这样会更好。error在心里叹了口气，摸了张废弃小票把刚刚听到的地址记下来以防遗忘，却听见对方在背后问他：“不过我有点好奇，error是想查我失忆的事情，还是想查我呢？”
他愣怔，笔尖都被这个问题冻僵得彻底，过了一会才回道我没有那个意思。blue或许天生就有这种一瞬间让人浑身发凉的能力，混乱里他这么想。
反倒是blue有点紧张，不仅马上解释道那是我乱说的，别当真，还随手从柜台上摸了板巧克力塞进error怀里，苦兮兮问他你要走了吗。他脖颈后面那块纱布从侧面看更显眼了，隐隐有血色，这像一套组合技，于是error再次没法不心软了，提防之心也跟着抛到九霄云外，只能说有人在等我，我还会来的。
几乎是一瞬间blue眼睛又发起光来：“要多来哦！”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error把小票收起来，在传送前拎起地上大包小包采购到的杂物，“你为什么连巧克力都不在意，却在意那个人没给的两毛钱？”
“只是因为我好奇他会怎么做——这很重要吗？”
蓝眼睛的收银员笑得完全没有负疚感。这种笑的方式总能让error警惕起来，因为每次这个人这么笑，他都会重新意识到这是blue，是一个blue在自己面前。而blue是什么？
是他不知道。
03
error再去店里时是下午，有风，流窜的云块让太阳如坏掉的电灯泡般闪烁。店里没开灯，只偶尔有疾驰的车辆把投射到车窗上的阳光泼进店面里；blue就在这流动的光与风之中轻声哼歌，同时把货箱里的商品一个个拿出来摆到货架上。
他脖子后面那块纱布还蜷伏在原来的位置，不知为何令error松了一口气。
“error你来啦！我今天捉到一只瓢虫哦！放在柜台那个一次性杯子里。”
一开口就是这么没头没尾又孩子气的东西，笑容也澄澈，不知道这个人恢复记忆之后会不会为失忆的自己感到羞耻。但总的来说error不讨厌这个失忆的blue，这个blue有更加柔和不伤人的气质，所以他才履行诺言再次来到这里：“我帮你去医院调查了一下，blue。”
说的时候他靠着收银台看对方，有行人的影子从他自己的影子里分离出来，然后从这里走到blue身后去，隐没在另一片阴影的荒漠中：“他们说你是因为要救一个跳崖自杀的人所以摔伤了。”error对医务人员们作出的这个推断感到不可思议，但仍是把原话转述了一遍，“所以你对这件事有印象吗？”
blue的动作停滞了一瞬，而后回答道：“没有。好多事情听起来都感觉不像是我自己做出来的事。”
“所以你现在最早的记忆是？”
“隔壁病床的花很漂亮。”
是吗。error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来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并没有派上用场，而他自己也为寻找不到新话题而变得有点焦虑。之前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总是由blue主导，他总是有源源不断的新话题能去谈论，总是有新的事情带error去做，新刺激永不停止；但现在不是那样，似乎是因为丢失了记忆的blue没什么谈资也不懂话术，而小错误自己也不善言辞，所以沉默此时在此地恣意生长，枝桠如云雾。
思考时他逐渐往后靠去，扭头看见了用一次性杯子扣在收银台上的瓢虫，橙红鞘翅翕张，从透明牢笼里的这一端飞到另一端。好奇的小孩子总会把他们当作玩具。
“……那只瓢虫，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呢。”blue伸手去把放上去的商品一一摆正。他现在看起来也像在笑，半垂着眼，嘴角抬起的幅度很小，像树叶落到水面上时的些微涟漪，但回答问题时有些漫不经心。
玩具，error这么想。可这么想着就更想刨根问底了，原本用来试探的问题也变得多起来，被吞掉停顿后激动地连成一串，“你是要弄死它？还是养起来？又或者是放走它？”
“嗯——嗯。error来决定吧。”
“是你的瓢虫，你要自己想。”这个话题真是莫名其妙，但是error没法就这样打住，还想更进一步。到底是要离什么更近一些呢，是blue吗？还是说自己也开始像blue一样享受玩弄文字的感觉了？胸腔里什么东西在砰砰跳，撞得肋骨都在嗡鸣，像是为探知对方的真正想法而激动，并因此而对一个答案不依不饶了。
“不是我的瓢虫哦，只是偶然停在我身上的。”
不对，答案不该是这个。但在error继续追问下去之前店门就被推开了，两个小孩一边叫着blue哥哥一边呼啦一下围到抱着空货箱的blue身边，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话，最后总结起来只是想要买两瓶牛奶。这倒是挺令人意外的，blue一直都不像是喜欢被小孩子拥在中间的样子，但现在这个场景在柔光下异常温馨，令小错误刚生出来的那点尖锐的求知欲也钝软下去。
“对了，你们想要瓢虫吗？”结账时蓝眼睛的收银员这么问小孩们，随后便轻易地将这个偶然被捉住的生物送了出去，甚至还捉着error一起应下了小孩们周六去他们的住所做客的邀约。
error皱眉，他并不想随便暴露在无关人员面前，这可能会牵连到他们。但blue抢在他抗议前说了话：“说起来，或许我得感谢他们。”
“什么？”
“我想起了家人。”
“家人？”这倒是个从未听blue提起的话题。
“不，不是家人，没什么。”那么周六早上八点见？再转过来时blue又笑得像平时那样了，不同的是他左眼里乱码流动得汹涌，一如未表现的情感潮涌，同为错误的error熟悉这个，也熟悉随之而来的炸裂于颅内的剧痛。直觉告诉他对方可能快要想起什么痛苦的事情了，以片段闪回的往事将成为打开记忆的阀门。
所以error上前一步，用力按住失忆人的肩膀，尝试打断对方的回想；而后将对方抱进怀里。他没能学会贴心的劝说话语，但他能行动，也必须在此刻行动。
——因为不行动便会失去某些转瞬即逝的东西，诸如柔软的心灵与稀薄的善意。
04
有麻雀停在那边，亚麻色飞羽披着金色的晨光，在路过孩童的渐近脚步声中忽的飞走了。error叹了口气，他早该想到的。
这里是孤儿院。也是那天来店里买牛奶的孩子们的家。
更早些时候blue提着一袋子巧克力强行把他拽了进来，因此现在他们才会肩并肩与孩子们一同围成个圈做游戏。明明被欢声笑语簇拥，error却看着更远处的红栅栏绿草坪发起了呆——他实在不太能适应这种热闹的场面，他没有迅速跟别人混熟的能力，即使对象只是一群小孩子。
但blue看起来跟他们没有丝毫隔阂，跟孩子们东拉西扯聊得愉快，由此旁听的小错误才能够得知孤儿院其实资金并不充足，但在慈善机构的援助和偶尔出现的匿名人士的捐助下，他们过得还算不错。不，这些现在都不那么重要，比起这个，blue的话是不是变多了？像从前那样。
error感到错乱。假若他的怀疑已然成真，那么他就会陷入另一个困境——他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一个恢复记忆的blue。对面的孩子把一个球轻飘飘抛到他怀里，而他露出一个含着歉意的笑容将球还给了对方，并告诉他们自己希望一个人静静。
他慢慢踱到树荫里去，离远了去看蓝眼睛的同行者被孩子们围在中央。院子里光线充足，blue顶着金色的光晕，在推挤的小手里安静地笑，他总是那么笑，那个笑容像长进他的脸皮里，又或者是已经长进他骨子里。他带着这个笑容去欺骗众人，去欺骗error，说不定连神都会被他蒙骗，到底有什么人能够被他真心相待呢？他不会疲倦吗？
即便是失忆时的blue，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好理解的；即便是那个如一张白纸的人，error也没能够走进他心里。
或许只是因为胆怯。
我感到难过，不是因为你欺骗了我，而是因为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
blue现在朝他笑了，他刚刚在孩子们的起哄下唱了一首歌，蓝眼睛镀了暖光，像搅进了蜜糖。他拥着孩子们送他的一捧花毛茛向error走过来，淋了一身的鹅黄色日光，却像个甜蜜又虚假的月亮。
走到他面前的blue从中花束中抽出一支，然后将剩下一大捧都给了躲在树荫里的小错误：“代失忆前的我向你道歉。”以及表达对你这段时间照顾的感谢，后半句话他说得轻，是凑过去靠在error脸颊边上说的。
这头error接下花，并不躲开，却叹气了：“我早该知道的，所以你是什么时候——”
“你猜？”blue回头时笑得熟悉而又恶质。他接着往前走去，走进光里去，走进草坪中央，走进孤儿院的孩子们中间，引起碎声笑语的新一轮涨潮。
而他抱着花在这里，闻到植物的气味从羽状复叶中蒸腾出来，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像个解不开的死结，经过这一次事件也依旧原地踏步。于无法改变任何的error而言，这气味便是遗憾的新定义，将刻进他的记忆存储区域里去；但这不重要了，所有矛盾恩仇纠葛在此刻都已被这束花斩断，随风而去。
人群中那个人不知何时也已经消失。
END.
后记：
感谢阅读！想讲一些跟这篇文有关系的东西。
标题【彗星】取【有如彗星转瞬即逝】之意。
关于失忆blue的人设：一个失忆的blue是被剥了壳的blue，又或者说他是“种子”。依据官设中他本来就是个有问题的swap sans的设定，私设出来的blue失忆人格的大致模样是三观成迷、无法共情、好奇心极强的蓝莓。
故事发生在《what friends are for》之后，不得不说blue屑得意料之中，屑得正中我的好球区。如果说他们是一对cp，那么他们两人中blue喜欢被掌控但没有完全服从自己的error，而error？他喜欢不是blue的blue。
瓢虫可以直接代入error本人，【此处应有“he treat me like a plaything”的再放送】反复追问是他想要确认blue到底是不是坏的那么彻底。
隔壁床的花是blue的孤独，家人是blue的童年。
引文“我感到难过，不是因为你欺骗了我，而是因为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出自尼采，是在文摘上看到的。
不知道有没有关联，但花毛茛的花语是受欢迎。虽说我写这个花只是突然想起原作游戏里的毛茛但是又不希望它有毒……
blue官设会唱歌，我有点震惊，你就是伊诺？【无端联想】
blue失忆是搞事时玩脱了，如果我有心情会另写故事讲讲这件事。
总觉得写得不太好，不知道小可爱满不满意，我尽力了ojz
依旧希望有评论！
